更何况这么大一个美人儿。
媚芜请大家吃饭连着好几日了,她们现下吃两口也不打紧。
思及此,含翠和秋蝉也就不再扭捏,依次坐下。
“那就多谢姑娘赐饭。”
酒过三巡,菜过五味。
苏檀似乎借酒浇愁,双颊酡红,倚着软榻阖目休息。
含翠和秋蝉并未多饮酒,美食饱腹后,看她乏了,心情不舒爽,两人便没再搅扰她。
收拾一番,出去廊外守着。
也不知怎的,眼皮子相继打起架来,最后双双倚着门框沉沉打盹。
屋内,苏檀睁开迷蒙的双眸,半分醉意也没有。
她轻巧起身,推开雕花窗,露出一条缝儿。
约摸数了十下,如期瞧见一个长髯的魁梧男人走进楼里。
月妈妈捏着嗓子,音调甜腻粘稠,“死鬼,你还记得我这流芳楼门朝哪儿呢?”
男人是月妈妈的姘头,这几年每逢月末都会来找她。
平日里月妈妈所住的三楼都有龟公把守,只有姘头来时,她会提前把人撤走。
两人有些不为人知的癖好,每每要在三楼暗室尽兴一番才回房安睡。
这几天苏檀将楼里上上下下都摸过,只剩月妈妈的房没进去。
掐着点,恰巧七日末。
苏檀定了定神,推开房门,秋蝉和含翠睡得正香。
她冷冷扫了两人一眼,阖上门,轻巧迈步往楼上走。
不出所料,三楼走廊的龟公都已肃清。隔壁暗室传来让人毛骨悚然的尖叫,似哭似笑。
最多一刻钟,那男人就得缴械。
苏檀眯了眯眸子,推开月妈妈的房门,轻巧掩好后,迅速翻找。
藏东西必然不会放在明面儿上,不外乎有什么机关密室。
苏檀细细摸过墙边每一寸、榻下暗格、立柜、摆件……
除了首饰盒里有些值钱物件,旁的再多也瞧不见。
目光逡巡四周,她绕到屏风后头。浴桶、衣桁、盥盆,都是些常见的。
借着幽微的月光,忽地发现不寻常之处,她缓缓蹲下身子。
浴桶旁的地砖有几道深浅不一的痕迹,像是拖拽形成的。
浴桶鲜少会挪动,这些擦痕新旧不一,显然时常被人挪开。
下面一定有猫腻。
思及此,苏檀用力推开浴桶,果然发现压在最中间的那块砖似有松动。
她试着拿起,拿不出来,索性一脚踩上去。
“咔嚓”一声,墙上画卷后头徐徐打开一扇小门。
进入门里,苏檀瞬间被堆满架子的黄金玉石珍宝晃花了眼。
这些年姑娘们出卖皮肉赚来的银子,恩赏的物件,全都被剥削下来,才造就这处藏宝洞。
时间紧迫,来不及腹诽月妈妈的贪婪,苏檀迅速弯腰从架子上翻找。
沈修妄要她找的那东西是沉香木镶金的圆形佛球挂坠。婴儿拳头大小,球面刻有观音像。
老鸨是风月场的老手,敛财收纳也只以价格贵重为首要。多是些宝石、明珠、金器。
那佛球形制精美,虽有镶碎金,却算不得昂贵。
她找了半晌也没瞧见,刚转过身再翻另一堆字画卷轴,就听到外头传来“咿咿呀呀”的唱声。
要死,那男人竟连一刻钟都没撑过就缴械了!
废物。
苏檀眉心直跳,月妈妈和那男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。
她迅速从金洞里出来,将暗门关上,浴桶复位。
抬脚往门口走,外头的脚步声却已经到了眼前。
出不去了!
霎时,苏檀觉得自己就像那闷罐儿里的小虫,踩哪儿哪儿烫脚。
……
“吱呀”一声,房门推开,如胶似漆的两人走进来。
男人又说了好一嘴荤话,压着月妈妈躺倒在床榻上。
“方才数日不见我紧张了,现下定要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。”
“啊,峰郎好生疼惜我……”
嘎吱嘎吱的床板挤压声,合着两人的淫词浪语,响彻整间屋。
床榻底下,苏檀捂住耳朵咬紧牙关,默念清心咒。
脑中不断思索:如果连月妈妈的藏金洞都找不到,那佛球究竟会在哪里。
当年伺候胡人的姑娘们死的死,疯的疯……
死!
苏檀蓦地睁圆眼睛,之前是她想岔方向了。
谁说死人就不能藏东西。
榻上两人翻来覆去地折腾了一回,双双累得气喘吁吁,没过多久便鼾声如雷。
苏檀心里直道晦气,撑着胳膊缓缓往外爬。为确认两人已经沉睡,她学着老鼠吱吱叫了两声。
没动静。
继续壮着胆子从床底下爬出来,猫着腰,缓缓走向门口,屏气凝神。
推开房门时,断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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